字体:大 中 小
护眼
关灯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
29.血不在乎。 (第2/3页)
br> 泪水再次模糊了视线,回忆如野草般在她脑海中疯长。 那些被时间风干的碎片,此刻在泪水的浸润下,重新变得湿润、清晰,鲜活如初,带着刺骨的锋利与钝痛,疯狂地翻涌而上,将她刺得鲜血淋漓。 卡希亚闭上眼,任由这片黑色的潮水将自己彻底淹没。 她没有朋友。她也不需要所谓的朋友。 她瞧不起那些热衷奉承她的贵族,也不喜欢那些自以为是的亲戚。 唯有卡修斯,从始至终,对于她而言,是特别的。 在那些被宫廷礼仪和繁复规则填满的、漫长而沉闷的童年里,有很长很长一段时间,卡修斯就是她唯一的朋友,她的玩伴,她的同谋。 他们也有过格外融洽的,甚至可以说是亲密无间的兄妹时光。 数不清多少个无眠的深夜里,他们分享着秘密,一起说那些他们看不顺眼的人的坏话,嘲笑古板的宫廷教师,给讨人厌的亲戚起恶毒的绰号。 他们会一起翻看那些偷来的,被教会严厉禁止的异教禁书,而他们并没有认真看完,只是寻找着一种打破规则的乐趣。 有时,他们会穿上侍从的衣服,戴上斗篷,一起去深夜的市集上找乐子。 每一次,他们都会乐此不疲地相互配合,用最狡猾的计策绕晕、欺骗、惊吓那些奉命暗中保护他们的骑士们。 瞧着那些倒霉蛋被捉弄得团团转,满脸惊惶失措四处寻找“公主王子”时那副蠢样子,他们就躲在某个摊位后面,捂着嘴偷笑得肩膀都在颤抖。 他们享受着这种恶作剧带来的快乐,以此来滋润一下他们那干涸得久了,就会窒闷到想要把城堡闹翻天才罢休的叛逆期。 他们挤在满是汗臭味与劣质麦酒味的人群中,看那被烧焦胡须的杂耍艺人表演着滑稽的喷火技,和低俗得恶心又好笑的流浪戏剧团的演出。 而每一次探险的结局,都是被那位总是愁眉苦脸的格里斯爵士逮个正着,像提两只不听话的小野猫一样,一人一边,毫不客气地拽回城堡,然后再各自领上一顿根本不痛不痒的禁足惩罚。 她记得,在城堡某个阴沉沉的,连阳光都透不进来的午后。 她百无聊赖地趴在窗台上,看着几个她从来叫不上名字更不喜欢的表兄们骑着马肆意驰骋,便随口嘟囔了一句,说自己也想学。 第二天,卡修斯就成了她专属的“骑术老师”。 那时,阳光都偏爱他们这对双生子。晨光将马场上训练时扬起的尘土全都镀成了一层闪烁的金色,温暖而又美好得不真实。 卡修斯坐在她身后,手指覆在她的手背上,教她如何握紧缰绳。 他的胸膛贴着她的后背,心跳声透过薄薄的骑装,清晰可闻。 “放松,马能感觉到你的恐惧,你越怕,它越不听话。”少年清朗中还带着一丝变声期特有的粗粝沙哑的音色,在她身后响起,他的声音带着真实的笑意,呼吸拂过她的耳尖,一遍又一遍地提醒她不要害怕。 直到他玩腻了“温柔老师”的角色,失去耐心,变成一遍又一遍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