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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尝试逃跑

    下午一点半，别墅外响起引擎启动的声音。

    一双疲惫的眼睛亮起，枝雀忍着身上的疼痛走到窗户边，迈巴赫渐渐驶过鹅卵石路，最后彻底消失在她的视野里。

    而此时正如女孩猜想的一样，家里就只剩下了祁子昂。

    观察了近半个月，枝雀一直在想着怎么逃跑。他们心思缜密，从不让自己出门，祁子昂还在别墅里时刻看着她。

    要想离开不被发现几乎是不可能的。但每天的细腻的心思让枝雀注意到花园里有个暗道。

    虽然门非常陈旧，她仍然不能越过，但女孩发现该地的土十分松软，于是筹划了近进半个月，枝雀来到了花园。

    她所处的卧室离地面不高，于是趁着男人在洗澡的功夫，枝雀把床单绑在一起从楼上滑了下来。

    客厅里有阿姨，必定会引起动静。

    收好绳子，枝雀快速跑到那个陈旧的门后面。

    此时林中别墅静寂无比，偶尔有鸟叫的声音。

    寒风卷着细碎的雪粒，在铁门与地面接缝处打着旋儿。枝雀跪在冰冷的泥地上，指甲缝里嵌满暗红的土渣，手指在冻硬的土层上刮出刺耳的声响。

    她早已不是第一次尝试——门缝下那道狭窄的洞xue，是过去用指甲和半块碎瓷片一点点啃出来的。此刻，洞口边缘的泥土还沾着新鲜的湿气，像一道隐秘的邀请。

    她深吸一口气，将沾满泥污的围巾裹得更紧些，然后俯下身，肩膀贴着地面，一寸一寸地挤进那个逼仄的通道。泥土的腥气混着铁锈味扑进鼻腔，每一次呼吸都像在吞咽冰碴。

    她的膝盖和手肘在粗糙的土石上磨得生疼，但更让她紧绷的是头顶那层薄薄的土层——仿佛一用力就会塌陷，将她重新埋回那个充满呵斥与锁链的牢笼。

    洞xue尽头的光亮越来越近，枝雀能感觉到自己的小腿已经探了出去，只有脚踝还卡在冰冷的铁门边缘。她咬紧牙关，用指甲抠住门缝下的碎石，猛地向前一顶。一阵刺骨的寒意瞬间裹住她的脚掌——她终于完全钻了出来，连鞋都来不及穿。

    地面上的落叶在阳光下闪着细碎的暖光。枝雀踉跄着站起身，赤裸的双脚踩在地面上，凉得她几乎跳起来。

    但她没有停下，反而顺着马路狂奔起来，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刃上，却比任何时候都轻盈。风卷起她的乱发，露出那张苍白却带着狂喜的脸——嘴角在颤抖，眼睛亮得惊人，仿佛身后追来的不是寒风，而是整个冬天的阳光

    她终于要摆脱这个牢笼了！

    离市区的路要走多远女孩不知道，心里就只有一个念头，向前跑，不要回头。

    “不能停，”她对自己说，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停下就会被抓回去。”

    她蹲下身，抓起一把干土，狠狠搓了搓脚。灼热的沙粒渗进皮肤，刺痛感让她清醒了几分。

    她抬头望向天空，阳光刺得她睁不开眼，却比任何时候都坚定。她想起自己曾经在男人们身下后仰望天花板的日子，那时她以为自由只是遥不可及的幻影。而现在，她站在这里，却比任何时候都害怕失去它。

    ———

    “他妈的，那么一个大活人去哪了！”

    茶杯被摔出去，桌子上凌乱不堪，女佣战战兢兢不敢发出半点声音。

    祁子昂洗完澡后出来就发现人不在卧室，接着又看到床上只剩个被子，顿时意识到女孩跑了。

    可偌大的别墅，她怎么能跑走呢？

    来不及多想，祁子昂穿好衣服拿起钥匙出门，愤怒充斥大脑，他一定要把女孩抓回来干死她，还看她下次还跑不跑了！

    视线停留在那件黄棕色大衣上，男人离开前带了上它。

    ———

    明天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