溶寂之庭(NPH)_24.不然发烧起来真的会很麻烦的。 首页

字体:      护眼 关灯

上一章 目录 下一页

   24.不然发烧起来真的会很麻烦的。 (第1/2页)

    

24.“不然发烧起来真的会很麻烦的。”



    冯正青的眼皮颤了颤,但终究没睁开眼睛。

    浓密的睫毛被水和泪水黏在一起,湿漉漉地搭在下眼睑上,像两片被暴雨摧残过的鸦羽,脆弱不堪。

    身体好像不是自己的了。

    后背贴着的墙壁冷得刺骨,浑身的湿水裹着皮肤,像一层冰冷的壳,可他感觉不到冷,也感觉不到之前那种火烧火燎的羞耻。

    所有的感官都变得迟钝,只有一种麻木的钝痛,从心脏蔓延到四肢百骸。

    他不想看她,也不想听她说话,连呼吸都尽量放轻,他要假装自己不存在。

    不存在于这个潮湿发臭的地下室,不存在于李溶溶的视线里,甚至不存在于这具被羞辱得千疮百孔的身体里。

    他想起小时候被远房亲戚嫌弃,躲在乡下老房子的柴房里。

    柴房里全是干草和霉味,他蹲在最里面的角落,用脏兮兮的小手捂住耳朵,假装听不见外面亲戚们说“没爹没妈的孩子就是孤僻”“养着也是个累赘”这些话。

    那时候只要他不动,不发出声音,好像就能真的变成柴房里的一根木头,没人会注意到他,也没人会议论他。

    现在也是一样。

    只要他不动、不看、不听,把自己从这个令人作呕的现实里抽离,那么施加在这具身体上的冰冷、屈辱和疼痛,是不是就与真正的“他”无关了?

    他不存在,没有活着,就不会痛苦。

    灵魂仿佛从这具赤裸的身体里飘了出去,停浮在半空中,冷漠地俯视着地上那团颤抖可怜的rou体。

    那不是我。他对自己说。

    那只是一具暂时盛放痛苦的容器。

    那是容器在颤抖。

    那是容器在疼痛。

    那是容器在哭泣。

    都不是他的。

    他不是冯正青。他不是这个被囚禁而狼狈不堪的男人。

    他不存在。

    这里什么都没有发生。

    李溶溶站在他面前,看着眼前这个蜷缩成一团、紧闭双眼、连呼吸都几乎停滞的青年。

    他的抗拒和逃避是如此明显,却又如此脆弱,像一层一戳就破的薄纸。

    她看着他微微颤抖的睫毛上挂着的细小水珠,看着他咬得发白的下唇,看着他因为极力隐忍而绷紧的脖颈线条。

    李溶溶安静地等了一会儿。

    他似乎打定主意要这样僵持到地老天荒,或者直到他真的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意识像沉在水里的棉花,一点点往下坠。

    冯正青能感觉到眼皮越来越重,重得像挂了铅,连睁开一条缝的力气都没有。

    耳边的声音渐渐模糊,李溶溶的存在、地下室的白炽灯、地上的积水……所有的一切都在眼前旋转、褪色,最后变成一片灰蒙蒙的雾。

    他的身体先是往前倾了倾,接着不受控制地往侧面滑   ,后背离开墙壁的瞬间,他下意识想撑住,可手臂软得像没了骨头,只能重重撞在铁架床的边缘,发出一声闷响。

    这声响没让他清醒,反而像按下了最后一个开关。

    眼前的雾彻底变成了黑,身体的麻木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彻底的空茫。

    他晕过去了。

    李溶溶看着他滑落在床板上的身体,没立刻动。

    她站在原地,低头看了他几秒,然后弯腰,伸手轻轻碰了碰他的颈动脉,能感觉到微弱的跳动,很慢,却还在跳。

    还活着。

    她蹲下身,先去解冯正青手腕上的麻绳,手指笨拙地扯了好几下才把结解开。

    松开的瞬间,冯正青的手无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上一章 目录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