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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章:我終於記得我不是誰的影子 (第1/2页)
最終章:我終於記得我不是誰的影子
半年後,《匿名之吻》出了第二刷。 封面改了設計,名字卻沒變,裡面仍舊是那些裸露的、迷惘的夜晚,仍舊記錄著典諺那段在體液與體溫間尋找「存在感」的日子。 可那,已經與他無關了。 他沒有參加新一刷的宣傳,也婉拒了幾個媒體的專訪邀請,對外的說法是「新作創作中,暫不露面」,但只有他知道,他其實是徹底離開了。 典諺搬離了原本的地方,與那個男人一起住進山腰上的一棟老房子。那房子前院種著沒人照料的桂花與紫蘇,天氣好的時候,陽光會從樹葉縫裡灑落在木地板上,一塊一塊,像時間留下的痕跡。 白天,他寫作,不是社群貼文,也不是被迫清點的慾望紀錄,他坐在二樓窗邊的書桌前,聽著風聲與窗外偶爾傳來的狗吠聲,慢慢敲字。 晚上,他煮飯,兩人都不愛太複雜的菜色,簡單炒個青菜、煮碗麵,配上一壺熱湯,就夠了。 偶爾做愛,但不像過去那樣把高潮當作救命繩索,或拿性當作證明關係存在的唯一證據。 更多時候,他們只是擁抱。真正的那種,沒有預設目的的擁抱——不是前戲,也不是報酬,不是安撫,也不是懲罰。 他感受到那雙手落在自己背上,像落葉安靜地停在水面上。無聲,卻重量明確。 那人總說他身體冷,可典諺卻第一次覺得自己是溫的。 ◇ 那年秋天,他寫了一本新書,不是性愛回憶錄,也不是同志生涯指南,而是一部小說。主角不叫電鍋,甚至也不是「典諺」,而是一個普通名字——叫諺的男子,愛上了一個書寫世界的男人,然後,他們一起學會如何不讓慾望成為武器。 那本書沒什麼情節高潮,只是一頁頁堆疊的對話與沉默,像慢慢堆砌出來的一種信任。 他把手稿列印出來,用迴紋針夾好遞給對方看。對方花了一天讀完,合上紙本,只說了一句話:「你終於讓我看到你的聲音了。」 典諺聽完,安靜了一下,回道:「我原本以為,性是我唯一能被看見的方式。」 那人答:「但現在你知道,你其實一直都在——就算不脫光衣服,就算沒被看著喘息,你也一直在。」 那一刻,他終於明白,過去那些用體液堆積出來的身份感,不是假的,只是太脆弱了。 真正讓他留下來的,是那種無需表演、無需高潮也能被理解的空間。 他試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