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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之如草,真脏 (第2/3页)
面不起波纹,却冷冷收了一线不屑。 室内片刻无声。谢知止停了笔,抬眼看她。目光落在那束发结上时,并无波澜。他神情极淡,眼尾微垂。 “课业只是举手之劳,你不必费心”他说,嗓音如常温和,像是春日风穿过竹林,话说得极有分寸,温和中带着一丝隔意,仿佛是轻风扫过檐角,不湿人衣,却足够叫人止步。 蛮蛮手指一紧,那只轻包着帕子的手略微僵了僵。她垂了垂眼睫,很快又轻声笑起来,嗓音细软,像是带了点委屈,又像是刻意压低的伤心情绪:“我不是有心讨好知止哥哥的,只是……谢绮表妹说,那日夏秋华在宴后偷偷来找哥哥,说了我许多不是。” 她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她抬起头来望向谢知止,眼中像是盛了点泪光,声音更轻了些:“从前从未有人相信我,所以我很感动,我便觉得,得做点什么才好。” 蛮蛮话音落下后,室内一时沉静。谢知止未作声,眼帘微敛,看不出情绪。倒是谢绮听得心软,忍不住低声道:“表哥,她真不是有心讨好你,就是想着你那天没信那些胡话……这糕点她昨儿个还跟我商量该放什么馅料合适,你若不收,她肯定伤心。” 谢知止手中笔停了停,许久,才淡声道:“放着吧。” 话音未落,门外脚步声至,谢石低声禀道:“赵公子在外求见。” 他微一颔首,起身时动作从容,蛮蛮眼睫轻颤,手指缓缓将帕子摊开,走上前去准备把那枚束发结与食盒一同摆在案角,蛮蛮走上前,却不慎踩住裙摆,向前扑倒,谢知止眼中光色一闪,显然想躲,却到底还是慢了一步。蛮蛮一只手抓住了谢知止的手腕,另外一只手抓住了谢知止的腰带,她一下子扑了个满怀,一只手下意识抓住他的手腕,另一只手则稳住了他的腰带,整个人几乎贴在了他身前。她的脸正好落在他腰际偏下的位置,额角擦过那道束紧的衣带,鼻尖几乎蹭到了他交叠衣襟与腰结的接缝处。她屏着呼吸不敢动,那处却像是藏着一股淡淡的龙脑香与没药气味,带着他一贯的清冽与疏离。 谢知止低头看着她,眉心微不可察地拧了拧。并未立刻出声,只是身形轻轻后仰,似乎在刻意拉开距离,而袖中指节却在缓缓收紧,骨节泛白。他静静看了她一瞬,语调依旧温和,声线低缓如玉石摩挲,却透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夏姑娘,最好站稳些。”话虽轻,字句间却透着疏离与克制的压迫感,丝毫不似方才那般温润,依然维持着表面的温和淡然。 蛮蛮低垂着眸,仿佛羞怯难当,眼中蓄起潮意,轻轻咬着下唇,泛起的血色在她唇瓣上晕出一抹绮丽的深红:“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谢知止神色未动,狭长的眼眸落在她泛红的眼角上,静了一瞬,才缓声开口,声线似乎柔和了些:“别哭了,我没有怪你的意思” 他话语一出,又瞬间恢复了惯常的温声细语,像是方才那一点冷意从未存在过。蛮蛮眼睫一颤,低低应了一声,便随谢绮一同转身离去,步子轻巧,像真被吓到了似的,步步小心。 谢知止在两人走后,周身寒意遍布,他淡声吩咐:“去拿水,再带件干净的衣服来。”谢石一愣,刚要开口,又对上那双漆黑如镜的眼,仿佛藏着一整个冰湖,动荡不显,只叫人生寒。 很快水盆与衣物备好,谢知止缓缓褪下外袍,露出被碰过的手腕,他抬手拿过帕子,细细擦拭那处肌肤,眉目平静到近乎冷淡,一下、又一下。直到那一片肌肤泛起触目惊心的红,甚至隐隐渗出血意,他才终于停下,帕子落进水盆里,溅起小小一圈水花。他低头望着那片微红的水,喉结轻滚一下,似在极力克制。半晌,他喃喃:“……真脏。” 薄唇轻启,语气极淡,却像一柄包着绒布的利刃,藏着滔天杀意。只要再有下一次,他真的会杀人。等他换好衣服,谢石重新走进来,说赵公子等不及了,谢石望了眼案边放着的糕点盒与那枚小巧的白竹束发结,正犹豫准备去拿碟子装糕点,谢知止带着警告的眼神撇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