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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遇野火 (第1/3页)
月光遇野火
后台的走廊还飘着舞台烟幕的冷香,李兴嵘的手机震得像揣了只蜂鸟。他盯着屏幕上不断跳动的数字,手都在抖。指腹在“演唱会直播观看量1.3亿”的红色爆字上蹭了又蹭,直到指尖发烫——这个数字,已经超过了去年乐坛颁奖礼的总收视人次。 首场巡演的余温还没散去,迟叛的名字已经成了乐坛绕不开的guntang符号。 演唱会直播画面被剪成无数个片段在全网疯传:有人逐帧拆解她《耳光》里的 rap flow,惊叹于一个初涉说唱的歌手,竟能把西北方言的顿挫感与电子节奏糅得如此丝滑,每个重音都像精准砸在听众神经上的鼓点,更有人戏称她还是吃了有学历的亏——迟叛是正儿八经的全国第一的音乐大学毕业,科班出身;有人翻出她唱慢歌时的特写,木吉他弦在她指尖震颤出的泛音,与她声线里那点西北风沙磨出的粗粝感交织,明明是简单的和弦,却唱出了戈壁落日般的苍茫与温柔。 乐评人们像被按了启动键的雷达,连夜写出长文:“迟叛的天才,在于她让‘野生’与‘精密’在音乐里共生 ——《燎原》里那声突然拔高的哨音,是草原上呼唤同伴的原始腔调,却精准卡在编曲最需要破局的节点;《晚风》结尾的气声处理,带着呼吸的杂音,却比任何后期修音都更戳中‘等待’的怅然。她不需要乐理教科书来框定,因为她的嗓子、她的经历,本身就是最鲜活的乐谱。” 更惊人的是数据:首场巡演结束后,她出道时那张被称为 “拯救乐坛” 的专辑,在各大音乐平台的播放量单日暴涨三千万,其中几首曾被质疑 “曲高和寡” 的实验性歌曲,突然成了年轻人循环列表里的常客。音乐圈开始流传一个说法:“迟叛重新定义了‘天才’—— 不是学术派的精准无误,而是带着草原野性的创造力,她写的不是歌,是她自己活出来的生命力。” 迟叛还没来得及看到这些,否则她应该会冷笑,“这些乐评家,谁火了,就是个屎他们都能评成镶了金玉。” 就连那些曾嘲讽她 “靠脸混乐坛” 的黑粉,在庞大的热度面前都哑火了。这次的热度是所有人都没想到的高,出圈程度堪称音乐圈史上之最。 李兴嵘看着工作室邮箱里堆满的合作邀约,从当下最火的音综,顶级制作人到交响乐团,甚至有古典音乐界的泰斗递来橄榄枝,想合作改编她的作品。 他突然觉得眼眶发热,想起第一次在网上刷到的视频,那是他第一次认识迟叛。 那时候她才十五岁,抱着把旧木吉他,冻得指尖发红,唱的是自己写的西北民谣,一开口就惊得人忘了赶路。城管来赶人时,她背着吉他跑起来像阵旋风,年轻的小豹子,辫梢的银链甩得哗哗响,回头还冲拍视频的路人咧嘴一笑,露出颗小虎牙。 这也是当年迟叛第一次火的视频,一个纯路人视角的意外。 后来发第一张专辑,没人愿意推,她就自己扛着箱子跑遍各大电台,被保安拦过,被总监骂过,却从没见过她垂头丧气的样子。全网黑最凶的时候,她把自己锁在录音棚三天三夜,出来时眼睛红得像兔子,把写满音符的草稿纸拍在他面前,手里捏着《燎原》的 demo,眼里全是不管不顾的光,说:“你听,这旋律它自己会跑。” 如今看来,那哪里是旋律会跑,分明是她的才华一旦挣脱束缚,便成了燎原之势 —— 不是刻意雕琢的 “天才人设”,是她站在舞台上,开口的瞬间,所有人都得承认:这是老天爷追着喂饭吃,还生怕她吃不饱。 “李哥,乐评人老周刚发的长文,标题直接叫《上帝给乐坛开了扇天窗,让迟叛把光泼了进来》。”陈礼举着平板冲进来,屏幕上的文字密密麻麻,他说迟叛的《燎原》写成了匕首,每个字都带着西北风沙的棱角,却能在副歌突然转成丝绸般的气音,这种矛盾的精密感,是科班十年都练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