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吻 (第2/2页)
没意思透,大概是因为差不多的话已经说了太多遍,而每一次都只会像拳头打在棉花上。 但科涅夫敏锐地发现对面瞳孔的微微震动,很轻微,但他看的很清楚,这才之前没有过, 这让人精神抖擞,毕竟在终年冰封的西伯利亚,总要靠着一些趣事度过这漫长无望的人生。 “这话应该我问你,你最近三番两次地找上我,你想要什么?” “我不想死。”海因里希诚恳地坦白。 科涅夫有些震惊。然而很快又觉得没什么不合理,人总会在无限接近死亡时害怕死亡,就像他自己也曾无数次用枪口对准脑门,但没有一次真正地摁下去。 只是接近死亡这种事俾斯曼上校恐怕在到达这里之前就已经经历过无数次,之前可没听说过他有任何想要合作的倾向,怎么偏偏是这一次有了改变? “……………” 不过这的确很难解释。想死想活这种事通常只是一念之差,别的事科涅夫无暇与这个纳粹份子共情,只这一件………呵……… 他不也还活着,老老实实地待在这里上班吗?科涅夫冷嗤一声说, “不想死,然后呢?你该不会在做梦能被释放回家吧?” 海因里希没说话,科涅夫手撑在桌上,往前探出脖子, “你以为跳过我去跟那几个老东西示好就能改变命运?老实告诉你,就算法庭真的放过你,就算你能靠情报走出这里,走出西伯利亚,你也永远走不出莫斯科!” “他们不允许,我更加不会允许。老实告诉你,原本经过上次你是可以被押送回莫斯科的,但我拦了下来,原因是作为一个刚刚才动摇的硬骨头,只有继续待在这里才能更加深刻的领悟到苏维埃正义的力量,海因里希,你不是元帅,不是将军,你还没有那么重要!只要我不愿意,你,哪儿都去不了!”说完这话的科涅夫扭曲着脸,感到无比畅快,没错,他们谁都回不了家!如果连他都不能离开这里,他作为阶级敌人又凭什么可以?! 海因里希很早就认为科涅夫这个家伙有点精神病。他懒得搭理他,只是平静地说, “不管你怎么想,至少现在我只想在这里过的好一点。” 科涅夫有些恼怒地看着对面的平静,他阻止他回到莫斯科,他居然就这点反应?!要知道就算是附近城市的军官监狱,对有宣传价值的投诚者居住条件都要比这里好上十倍! “你一个囚犯凭什么跟我谈条件?” “你可以拒绝。不过看样子,那几个特派员应该还会来,比起繁重的劳务,他们应该更想看我的思想汇报。” 俾斯曼先生的态度十分端正,他看向对面说, “中校同志,我保证会写的很好。也许接下来还会在您的感召下,对伟大的布尔什维克真情袒露出更多,这事就连你们的国家特派员都做不到,你却能做到。” “也许你不在意,但想想你的业绩。你也揽下了这个任务不是吗?” “你威胁我?” “是合作。” 科涅夫冷笑,“我不需要。” 海因里希没再说话。 科涅夫觉得事情越来越有意思了,最后他点头答应,算是默认了两人的合作。 于是当天下午俾斯曼先生舒舒服服地洗了个澡,回到营房写思想报告。托过去隔三差五就要被审讯的福气,他的个人营房距离医护室非常近…… 文盲伊万被轻易地套出话———可怜的中国姑娘摔伤了腿,还有些头晕,今晚要独自在医护室内过夜…… 夜幕降临,饶是接近春天,西伯利亚的冷风仍旧呼啸着作怪,窗外只剩无尽的黑,风声让室内显得更加安静,感谢阿列克谢,屋内被暖炉熏的热烘烘的。戈蒂坐在床边,羊绒披肩下只剩一层单薄的睡衣。 这种时候,耳朵异常灵敏,身后传来异动,紧接着是木门咧开的细响,戈蒂浑身僵硬,侧对墙壁,她的身影在昏黄的煤油灯下娇小动人,她将披肩拉下,故意解开最上面的睡衣扣,每一个动作都清晰地照映在墙面上,仿佛是妖精的勾引。 一道巨大的、充满压迫感的身影在后方极速逼近,她的后背撞入冷冽的胸膛,戈蒂转过身,脚一把勾住他的腰,疯狂地吻上去! 细碎的接吻声响个不停,他揉搓着她的后脑,控制住她的腰,辗转反侧。戈蒂熄灭煤油灯,一把将人推倒在床上,整个人重压上去,急切地探下头,他昂扬起喉结迎合她,很快房间内升起压抑的喘息……